稱她為TH,是讓我想開啟這一系列文章的人之一。每每想到自己的交友態度和哲學,或是反省交友現況,就會想到這位第一個帶給我相關啟發的、曾經的好友。
她是我幼稚園最好的朋友之一,因為讀同一間小學,緣分甚至一直維持到小學畢業,不過前後期的關係完全不同。
記得TH一些人格特質,和跟她相處的感覺:她算是比較強勢的人,有想法、有創意也很幽默,我們常講著一些自以為有創意的白爛話講得很開心,或是上課時透過一些小聰明作亂、吸引老師注意。關於她,最吸引我的應該是「聰明」,總會分享一些幼稚園小孩基本上不會知道的知識;但當時,我和她還有幾個女生,大概隱約有在爭著師長眼中「聰明小孩」的位置吧,至少我自己的感覺XD(現在想起來覺得超好笑,幼稚園爭聰明到底是在幹嘛哈哈哈)所以,我也不會輕易稱讚對方、表露欣賞,有種「既生瑜何生亮」的意味(真的是笑爛)。不過,讓我徹底覺得自己被比下去的那件事,我到現在還印象深刻:一個製作拼圖的課堂遊戲,正當我洋洋得意完成作品(遙想畫畫技能還算群體間佼佼者的年紀),想現給老師、要點讚美時,看到她的作品我真的自嘆不如。我只顧著要畫一些炫砲圖案,完全沒想到拼圖圖像應該要注重的和諧,和拼圖之所以為拼圖、那種每一片拼圖之間該有的連接性,就此相信她比我聰明XD(以後來的學業表現來看,也是完全正確啦)
總之,大概就是帶著這種真心佩服的心情在交這個朋友。細節當然不清晰了,但相處時都是很歡樂開心的。至少當時的我這麼覺得。每天重複著聊天、講垃圾話、亂嗆男生,和調皮地搞些小動作讓老師又愛又恨這些日常。
升上小學後卻發生了巨變(好其實也沒什麼,其實是個無聊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先打預防針),讓人懂得,就算唸同間學校、距離不遠,也不是什麼維持關係的保證。
能和最好的朋友上同一間小學,自是開心,我們甚至被分到相鄰的班級,我還常想像下課約出來玩耍會很方便。但衝擊的是,上了小學後沒多久,就發現她不明所以地明顯不想搭理我,那種彷彿沒認識過的冷漠,現在想到還是讓人不寒而慄。起初我完全摸不著頭緒,還極盡所能地討好,得到的是冷處理,不久後也不太敢再自討沒趣了。還記得我做的最後一件想挽回友情的事,是在她生日時送張用心的卡片(笑爛,但是真的),不過也沒有回音,整個體現什麼是「熱臉貼冷屁股」XD
其實到現在,我也不知道被疏離的確切原因是什麼,後來就透過不斷對這段友誼反省,理出幾種可能性,也得到一些體悟。首先是反省自己當時的個性。想到相處過程中,可能因為不懂拿捏人與人之間的界線,曾經出言不遜,講過一些傷人的話(大概是胡亂貶低這類),當下雖然對方沒表示不悅,但或許在一次次累積下,早已想擺脫這個看似友好實則常帶來傷害的關係。比較單純一點去想的話,大概就是上了小學後,想要有新的交友圈,不想被過去所牽絆諸如此類吧,雖然如果是這種原因,要做到這麼絕我也不太能夠理解。
小學中年級開始,因為加入同個社團,變成每天都會見面的狀態。一開始還有點彆扭,但也微微帶著說不定能和好的期待。不過,因為總在不同聲部,幾乎沒什麼接觸,關係沒有太大的改變,也因為每天都見得到這個人,根本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,不同於討好時期要思慮怎麼見上一面,而漸漸淡忘對她曾有過的複雜情緒。大概小學四五年級時,曾因需要合奏樂曲,加上有其他團員一起相處,開始有一些談話。此時她也不會刻意表現冷淡了,我的感覺就像重新認識一位新朋友,最初的都不算數、不曾發生一般。不是很清楚又發生轉折的原因是什麼,就當是長大了、事過境遷了,關係也就能正常化吧。
很多年後的現在,我很感謝這個在生命中很初期的一段關係,讓我學習到很多事情。像是,體貼、將心比心的重要性;或者,友情或任何關係都講求對等,不管是當初自己犯的這些錯誤,因自卑而有的比較心態、忽略了設身處地等,還是後來為了補救關係而虛偽討好,都是關係不平衡的樣貌。又如,自己對此事的解釋,也是最大的啟示:這世界上真的有太多你看不懂的人,然道不同不相為謀,你能夠選擇的就是「不要執著」。曾經很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,或者對方經歷了什麼而有這種反應,但後來知道,只要一方無心,或是有什麼外在因素左右著,關係再怎麼樣也不能彌補,理由也就不怎麼值得追究了,謝謝她這麼早就教我這個道理。(即使,懂得跟下次面對時能順利應用是不同的事XD)
回到首段。這個很早期的朋友,也大大影響我的個性和交友態度。從幼稚園到小學低年級,我幾乎都是比較高調又白目的臭屁孩,但經過了對這件事的反省(或者還有其他事,可能被雷劈到之類?XD),中年級開始,我就慢慢成為相對內斂一些,常反覆思量每句說出口的話、反省如何適當對待他人、和朋友相處的人。到中學以後甚至有點矯枉過正,習於閱讀空氣到變得有些唯唯諾諾。常在想,小學認識我的人,跟小學以後認識我的人,對我的形容和評價應該是大不同。真可謂,造化弄人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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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文實在有夠赤裸哈哈!寫到自己的個性轉變,還有這明明是敘述友情,卻感覺像什麼扭曲的愛情XD
講點垃圾話。很久以前看到星座文章之類,說這個星座的人會是我的星座常感到又愛又恨的朋友,瞬間連結到這個人就覺得太準了,然後居然就記到現在哈哈 (而且印證過不只這一次XD 星座果然大概是統計學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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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記一些人:人生中很多人來來去去,想記下那些,因為或稱「緣分」的神秘力量,而在日後沒什麼交集、成為過客的人。或多或少,從和這些人曾經的互動,得到一點啟發;最重要的可能是,讓自己更能珍惜現在在身邊的人們,也更理解那些隱而未見的,如何造就一部份現在的自己。